今天放学回家,我特意绕道去了小区的宠物医院。隔着玻璃门,我看见一只圆滚滚的橘色小猫正趴在猫爬架上,阳光透过窗子给它镀了一层金边。它的爪子像三片小梅花,尾巴尖上还沾着半片银杏叶。自从上周在这里遇见它,我就成了它的常客。
我第一次见到小橘是在深秋的午后。那天它蜷缩在宠物医院门口的纸箱里,身上沾满枯叶,眼睛像两颗蒙着雾气的玻璃珠。护士姐姐说它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,我蹲下来轻轻碰了碰它的鼻尖,它突然抖了抖耳朵,喉咙里发出"咕噜咕噜"的声音。从那天起,我每天都会带牛奶和猫粮过来,它渐渐不再躲闪,开始主动蹭我的裤腿。
小橘的日常像部动画片。早上七点准时蹲在窗台,用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从厨房端出早餐。它会把脑袋贴在碗边,前爪搭在碗沿,歪着头等着我舀起牛奶。喝完饭后,它会跳上书架,把最顶层的毛线球推下来,然后蹲坐在《安徒生童话》的封面上,爪子轻轻拨弄着书页。有次我给它读《小王子》,它突然把耳朵贴在书上,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插图里的狐狸,仿佛在听懂什么似的。
最让我惊喜的是小橘的"语言"。它有不同的叫声:见面时是"喵呜喵呜"的短促欢呼,求食时是悠长的"喵——",生气时是尖利的"嘶——"。有次我忘记带猫粮,它就蹲在玄关的拖鞋上,用尾巴抽打我的小腿。我赶紧翻遍书包,发现粮袋卡在了书页间。它立刻安静下来,用爪子推开了我的手,把粮袋叼到厨房门口。看着它蹦蹦跳跳的样子,我忽然觉得它像会说话的小小孩。
周末的阳光最温暖。我们会一起在阳台晒太阳,它会把肚皮摊成一张金色的毛毯。有次我困倦地靠在沙发上,它突然跳上来,用爪子轻轻挠我的手心,然后在我头顶绕了两圈,"啪"地掉下来,歪着头等我夸奖。这时候我总会想起去年冬天,它把冻僵的爪子塞进我手心取暖,自己却缩在暖气片旁瑟瑟发抖的样子。
宠物医院的老爷爷说小橘原本是流浪猫,被前主人遗弃时只有三个月大。现在它已经能自己跳上两米高的猫爬架,还会用爪子拍打滚来的毛线球。上周我带它去打疫苗,护士姐姐发现它居然会主动伸爪配合消毒,骄傲地逢人就夸:"看,这孩子比很多家猫都聪明!"
现在每天放学,我都要和小橘玩"找尾巴"的游戏。它会把尾巴藏在沙发缝、书架后,我一边数数一边找,找到时它就兴奋地在屋里打转。有次玩着玩着,它突然跳上窗台,对着楼下散步的邻居们"喵呜喵呜"叫唤,吓得它们差点摔了牵引绳。我笑着摇尾巴,它立刻安静下来,用爪子扒拉我的作业本,好像在说:"小主人,该写作业啦!"
前些天发现小橘的爪子多了道浅浅的疤痕,原来它之前被其他流浪猫抓伤过。现在它会把受伤的爪子藏在背后,但每次洗澡我还是会轻轻给它涂药膏。有次它突然跳起来,用完好的爪子拍打我的手背,然后叼着棉签往我掌心放,歪着头看我处理伤口。那一刻我突然明白,它其实也在照顾我。
昨天给小橘洗澡时,我发现它爪缝里卡着片枯叶。我小心地把它挑出来,它突然舔了舔我的手指,尾巴尖轻轻摇晃。这个瞬间,我好像看见它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夕阳,就像那天在纸箱里见到它时一样。原来我们都在互相温暖,就像童话里说的,每个生命都是会发光的星星。
现在我的书包侧袋总装着猫条,课间休息时喜欢去宠物医院看看它。有次数学课代表收作业,我看见小橘蹲在讲台上,爪子搭在作业本上,老师笑着说这是"最特别的作业"。虽然同学们都笑,但我知道,小橘会用爪子在我课本上画笑脸,就像它每天在窗台上等待时那样。